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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03, 2012

我在臨門坐著胡思亂想

面對著寫字台,坐在寢室一隅,錶甴粄茬我的位置臨近室門。往保溫杯裡兌入一些溫開水,裝上一勺從教育超市買來的茉莉花茶,再是小抿一口,芳香四溢。在那些寂靜的午後,這是我獨自留在寢室的慣常做法,用以消磨空閒時光。儘管,我對花茶不慎研究,喝茉莉花茶也純屬隨性的嘗試。
半開半掩的室門,有春風魚貫而入,彷彿是一個淘氣的孩童偷偷溜進寢室,拉著你的馬尾輕輕搖擺,口裡念叨:"好姐姐呀!”於是,自己便痴痴地眉開眼笑。是我自己臆想了吧,總是尷尷尬尬地在公車上被一聲清亮的童聲——"阿姨!”打回了原型。
走在二十二歲的窄窄深巷裡,我放慢了腳步,踏著春天的風,夾帶些許幽怨的芬芳。待我忽一轉身,後面的高牆垂掛著一隻墜落的風箏,是誰的絲線斷了,零零落落。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像"的的”的馬蹄穿巷而過,只落下一根細小的鬃毛,一切相逢皆是一場美麗的錯誤。正如左小詞在博文裡寫道:還沒長大就已經老去了。
三月的春風是一道惆悵的溫柔,它柳絮般漂浮著遊蕩在你明媚的天空。
我就這麼靜靜坐著,朱自清先生說過,時間就像針尖上的一滴水,思考的時候,它會從你的眼前溜過,何況我是半寐在春風裡的呢?我故意不把門關上的,豎耳傾聽室門在春風裡"吱——嘎”作響,恍若戲裡婉轉的唱詞,有一個紅衣素袖的女子,是春的仙女麼?她在門邊翩然起舞,魅惑著我的眼包括我的心。我是多麼地想,踮起自己笨拙的腳尖,用久不運動的四肢和她一起,身輕如燕,舞步如行雲流水一樣地,可惜了,這僵硬的腿腳!
春風引我想起右拐出去的陽台,在那裡,去年冬天有一顆仙人球在粉色蛋殼狀的花盆中腐爛,那時候我用指尖輕輕掀起它的表皮,查看其肉體已經流出一股酸水,彷彿是盛滿了眼淚的。它在沙漠裡尚且能夠生長,現在何以只剩下一副死亡的軀殼,這感覺觸目驚心。不過春天來了,空氣裡充滿了暖味,連冰冷的岩壁上也爬滿了新鮮的花朵。我想起新年晚會上一位面目清秀的男生拉起了悠揚的小提琴,像是在春風裡聽到過的旋律,室門在春風裡"吱——嘎”作響。
我輕輕閉著眼睛,茉莉花茶的味道裊裊雲繞在我鼻息,是茶的味道還是春風的味道?對花粉過敏的人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一個女生說,每年春天她只能帶著口罩出門。我慵懶地繾綣在甜甜的春風裡,任由春風一陣陣又一陣陣地拂面而來,直至它將我整個身軀淹沒。
朦朧中竟看到青年詩人海子的面影,這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人,選擇在自己的生辰之日離開那個缺乏精神和價值尺度的世界,"完成了其最純粹的生命言說和最後的偉大詩篇,完成了他的死亡歌謠和死亡絕唱”——朱大可先生,年僅二十五歲。 "伏在一具斧子上/像伏在一具琴上”(《死亡者之歌》),帶著純潔的《新舊約全書》、悠遠的《瓦爾登湖》、遼闊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說選》像一條魚一樣平靜地臥在山海關的鐵軌上,眼裡藏著細小的水珠。哦!正是三月,不知山海關鐵軌上的春風何以引領這個美麗的靈魂升入了聖潔的天堂,生命帶著詩歌終結在春風裡,而他的老家安徽懷寧就在我們不遠的鄰省。又有一首新近的流行歌曲《春天裡》唱著:"如果有一天,我將會老去,請把我埋在,埋在這春天裡。”
但無論殉詩抑或為著這個美麗的季節而去的,都將成為永恆,我們的心裡泛著輕微的酸疼,我們的眼角始終流著幸福的淚水。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Posted by: softsea at 02:45 AM | No Comments | Add Com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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